德国国脚马里奥·戈麦斯：进球那一刻的感觉如同失重
界面新闻 2017-04-16 11:30我父亲经常会讲述这样一个特别的故事，是关于我的第一场足球比赛的。那时我才四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我只知道有个球在我脚下，我想要进球。然后我开始，我的队友们开始疯狂叫我的名字。“马里奥！马里奥！马里奥！”我把球越带越远了。”马里奥——“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想要我放弃？没有防守队员想把我放倒。我的路线上没有阻碍，非常干净。”马里奥！“现在就连我的父母也在吼我的名字了：”你方向错了！马里奥，别！！！“我不明白其实有一条正确的方向。我只看到了球门，我想把球踢进去。现在，我自己是记不清这事了，所以你只能根据我父亲的描述来看看了。但是有两件事我还是知道的。一件是，当我脚下有球时，我所想做的，就是把它踢进球门。另一件？好吧，我总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做事情。尤其是在足球方面。关于少年怀揣成为职业球员的梦想而踢球的故事，你们都已经听过了。故事的开始都如出一辙：你根本不会为其他事情花时间。不论时间多晚、天气多冷，你想做的就只有踢球。我也不例外。每一天放学回家之后，我就把书包扔在角落，然后打电话给我母亲。“妈妈，我会在外面踢球。”“等等，等等，等等！”她会这样说，“你必须吃点东西。你必须先做完你的功课。”但后门已经关上了，我也已经身处家里的小花园。大部分时候我的小表弟会跟我一起，但如果他有其他事情要做，我会把车库关上，花数小时对着门踢球。我先用左脚踢了成百上千次，然后又换成右脚踢。即使我年纪还小，能够左右开弓也是靠了这个门作为练习工具。在屋子里，我的父母必须忍受足球撞击车库大门的吵闹。砰！砰！砰！但他们从来没有让我停下来，也没有对我成为职业球员的事情施压过。他们只会看到足球带给我的快乐。所以不管是花瓶碎了还是窗户破了的时候，我父亲就会带着一脸不满，来到室外。“过来，马里奥，”他会这样说。“你在那儿往哪个目标踢？你可以比那射得更准更好。”但他从来没有把球收走。看看，我的父亲来自西班牙，所以他也热爱足球。他根本就不怎么在意那些植物，有时候他还会走出来，在我身边射门。除非是在周日下午的6点。那时，他只会出现在一个地方：电视机前，收看每周足球精彩时刻的节目。我不喜欢看电视转播的球赛。那对我来说一直太无聊了。为什么要坐在屏幕前？你本来可以走到屋外，真真正正来踢一场的啊！“爸爸，我们出去吧！”我说着，缠上他的手臂。“我们去踢球！”但在我7岁还是8岁的一个晚上，他终于受够了。不过他没有把我踢走，而是让我坐在他右边。“我想要你看看这个，马里奥。只是看看。”“不！！！这太无聊了。”我的父亲指着电视机：“看！那儿！就现在！”当我抬起头看的时候，正有一名法兰克福的球员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带球绕过对方门将，然后绕过一个防守队员，再绕过一个防守队员，像是在戏耍他们一样，最后轻轻松松把球送进了对方大门。“哇噢。”我说。“他刚才做了什么？”“看到了？”我父亲说。“那是杰杰·奥科查（Jay-Jay Okocha）。他真是出类拔萃。”http://p9.pstatp.com/large/1bbe0009eb67474fed46从那时开始，我梦想着像奥科查那样踢球。他是我的偶像。他带球的方式，简直就是个艺术家。他踢球的方式，我根本都想象不到。在看过那样的运球和那个进球之后，我每周日也会跟我父亲一起观看精彩瞬间。我甚至也开始和他一起看比赛了。我们主要就是在家里看西甲的比赛，最重要的比赛就是国家德比。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皇马和巴萨对上，我所有的叔叔和表兄弟都会来我家。他们穿着劳尔球衣挤满了我家客厅，还有持续90分钟不断的尖叫和歌唱。我们一家人全是皇马球迷，但就像我说的，说到足球的时候，没人可以告诉我要怎么做。所以我决定为巴萨加油。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变得与众不同，但也有部分是我爱看巴西球员：罗纳尔迪尼奥、里瓦尔多，还有我一辈子的最爱罗马里奥。他的名字听起来跟我的一样，对还是个孩子的我来说，这就足够了。但更多的是，我非常喜欢罗马里奥在球场上移动的光彩，他那么灵活，他都可以给自己创造一片空间。我想成为罗马里奥那样的球员。但当我长大些，我意识到我想走的前锋风格，并不是我所能成为的那种风格。我比许多其他的孩子都要更高大、更强壮，所以在球场上我变得更像一个真正的9号。一些孩子有盘球的天赋，但我有进球的天赋。不论是用我的左脚、右脚，还是头部，进球就是我所擅长的。但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我可以成为职业球员。这事儿只是……就这样发生了。一步步地。我变得越来越好，为下一个更好的球队踢球，然后下一个，再下一个……然后大概在我13岁那年，斯图加特俱乐部来找我和我父亲，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们俱乐部。去一个顶级专业俱乐部是很多年轻球员的梦想，但我想留在离家近的地方，和我的朋友亲人在一起。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我离开不是正确的选择。我想在家乡完成我的学业。这也从不是一个宏伟计划。我从来没想过，“我需要做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以成为职业球员。几年之后，在我和我的当地球队以0-7惨败给斯图加特之后，斯图加特的经理再次向我走来，这一次，他脸上挂着笑容。“即便是现在，我们还不能说服你加盟吗？”我意识到，我踢球的地方的确会有所影响，我最终决定加盟斯图加特。这是一个比较强的俱乐部，将会提供更多机会。我已经准备好在另一个级别赛场上踢球了。现在，青训营发生了很多变化。现在都是关于足球的了。但当年我在那儿的时候，我们还有一点点自由活动的时间。我有机会住在我自己的公寓里，真正学习如何照顾好自己，不仅仅是作为一名球员，同样也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很快也明白了在球场上作为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在青年队有了不错的成绩，我被提拔到了斯图加特二队，然后最终进入了一线队伍。我们的教练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很多训练，很多跑动。有一天，他走过来告诉我，我要在我们对切尔西的欧冠比赛中出场了。http://p3.pstatp.com/large/1bbd0009edcf21244501我当时才18岁，上场和兰帕德同场竞技了10分钟左右，第一次触球对抗是跟马塞尔·德赛利。难以置信！我这样想着。我不再是一个孩子了。但我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成为一名前锋还有很多事情。真正改变了我职业生涯的第一位教练是特拉帕托尼。他来到斯图加特的时候，他没有对我们这些年轻球员说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他很友善，但我们所得到的也就是一句“早上好”，或者是我们刚结束了训练，然后来了一句“晚上好”。几周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没有微笑。连竖起一个大拇指的情况都没有。然后到了他上任4周左右，特拉帕托尼在训练结束之后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我不知道他想要见我做什么。“听着，马里奥，”他说。“我已经观察你好几周了，印象非常深刻，但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做点事情。如果我们可以把那些其他的事情解决掉，那么你会成为德国国家队下一位前锋。”几周的沉默之后，特拉帕托尼只用了几句简短的话，就突然打破了我作为一名球员的本质。从那一天开始，在每一堂训练结束之后，他都会和我以及其他两位年轻球员一起待到很晚，努力做我们已经谈过的那些事情。特拉帕托尼是第一个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职业球员的人。尽管他在几个月之后就离开了斯图加特，他最后还是让我留下深刻印象。在那个赛季与下个赛季过渡的最后几周，我有了长足的进步，整个球队也是。斯图加特赢得了那个赛季的德甲冠军，我也得到了德国国家队的召唤，就像特拉帕托尼曾经告诉我的那样。然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当时正开着自己的车，有个陌生电话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我就把车停到了路边，然后接起了电话。“你好，马里奥。”手机那头说。“我是《踢球者》杂志的记者，我想告诉你你已经当选2007年德国足球先生了。”我震惊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说真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斯图加特在常年徘徊于联赛第五或者第六位之后，终于再次获得了德甲冠军。而我就是这次成功的一份子。获得这个奖项令我声名远播。我觉得我终于站在了职业足球的领域。但我迅速意识到，随之而来的，会是巨大的压力和高度的期待。而在我2009年以创纪录的转会费加盟德甲霸主、世界豪门俱乐部拜仁慕尼黑时，压力和期待便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当我抵达拜仁时，我想要展示给所有人我能做什么。但事情并不如我预期那般开端。我学会了，并不是所有的主教练都一样，也不是所有的俱乐部都一样。我不适应这套阵容，我不确定我是否会成为一个替补球员。如果我真诚些，我数次请求过离开，但拜仁主席告诉我等待。“你的机会会来的。”他告诉我。与此同时，我在训练中充满怒气和困惑。于我而言，踢球的快乐已经消失了。第一次，足球无法让我快乐起来。但足球是一项疯狂的运动。任何人看了比赛都会知道，只需要一个瞬间，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就可以改变一切。下了赛场也是如此。在我糟糕的开局之后，我们的主帅希望有所改变。有一天，范加尔来找我。“你现在有机会了。”他笑着说。“用还是不用，取决于你。”就是这样。他就说了这么多。我又开始在比赛中出场了。不久，我就找回了我的场上位置和我的自信。之后的那个赛季，我在德甲的射手榜中名列前茅。但比奖杯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场外因素，对于一个足球运动员，尤其是一个前锋来说，非常有意义，那就是你的教练的自信。在我们共事的第二个赛季结束时，范加尔再一次来找我。“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我一直很坦诚，也只是告诉你我在想什么，”他告诉我。“但现在，你不仅仅是进球得分，你做了我希望一个前锋所做到的一切。‘我应不应该让他上场？’已经不是一个我需要再问自己的问题了。”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取得的最大一个胜利。一年之内，我完全改变了范加尔对于球员的我的看法。更重要的，当事情对我来说走得并不顺畅时，我学会了如何度过。http://p3.pstatp.com/large/1bbb000daf74a4fd2850你知道，作为前锋，我们有时候会得到许多来自球迷和记者的悲伤情绪，也许比场上其他球员都要接收得多。你错过了，你就是坏人。但对我来说，这是公平的，这就是比赛的一部分。踢前锋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因为从另一个角度上来想，你要是在第90分钟进了绝杀，每个人都会欢呼你的名字。那就是我每一周都在追求的时刻，从我走上草皮那刻起，从我出现在电视机里那刻开始。对我来说，一切都在电视机里发生。我永远不会成为带球飞奔、盘过防守队员的前锋。我永远不会成为奥科查或是罗马里奥。相反，我就在电视机里，我在固定住我的时间。对的地方。对的时间。在德国，我们说一个前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鼻子，要闻得到球从哪儿来。我们也是幸运的，因为德国队内有德国嗅觉最灵敏的前锋——托马斯·穆勒。他总是知道球的来路。你只要看着他跑，然后球正好落在他脚下。我喜欢想我也拥有这种天赋。最难的部分是理解你的中场球员的想法。他在干什么？他在想什么？你也在尝试破解你对手的防守。有时候你会遇到卡西利亚斯这样的守门员——我们中不少人都叫他“点球杀手”。其他时候，就会有一个在90分钟内想要摧毁你的防守队员。尤其有一个人，总会在我脑海里跳出来。内马尼亚·维迪奇（Nemanja Vidic）。我可不觉得我会忘记跟他对决的时候，不管是他巅峰时期在曼联时，或者是德国队与塞尔维亚迎头碰上时。90分钟，他差点毁掉了我。直到这一天前，我都不懂一个身高1.91米、体重几乎有90公斤的塞尔维亚人是如何可以立刻出现在任何位置的。看起来似乎是不论我去哪儿，他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我转向右边，他就在那儿。我往左跑，他已经把我的路断掉了。即便我成功摆脱了他，我过一会儿再看，他就又回到了我的前方，锁住了我的射门。但你在等那样一个时刻，就是当球落下、又迅速离开你的脚的那一瞬间。就在那一会儿，你知道这球会进的。作为一名前锋，你的工作主要就是忘记，当有维迪奇这样的球员盯防你时，89分钟里这都是一场苦战，你所要做的就是忘掉一切。忘掉那89分钟。因为就在第90分钟，你可能最终会得到你的机会。在我职业生涯里，这个方面我一直做得很好。但仍有一场比赛我无法忘怀。即使到了今天，我觉得我也没办法描述2012年欧冠决赛与切尔西的对阵，也说不出那场决赛的失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跟那场比赛相关的一切我都还记得，一直可以说到天气。那天天气很好，就好象是为我们而写的。我们战胜了我们面对过的所有对手。说实话，我们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但我们是不可阻挡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慕尼黑，就在我们的球迷面前，就在我们自己的主场。比赛是我们的。比赛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们占据控制，但比分僵持在0-0，直到第83分钟。穆勒那时的进球终于让我们取得了领先，两分钟之后，德罗巴头球攻破我们的大门。我们没能赶回，最终在点球大战中以4-3落败。那一天仍然是我职业生涯中最伤心的一天。不管我们尽了全力，没有成为最终夺冠的球队真的很痛苦。现在仍然很痛苦。这场比赛可以带走你很多东西，所以经过了又一个赛季，即使拜仁第一次赢得了三冠王，我意识到我准备好做出改变。2012年夏天我做过脚踝手术，我花了好一阵子才回归队伍。但当我回去的时候，我要和曼祖基奇竞争一个位置。他实际上是德甲那个赛季进球数靠前的球员。我觉得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那一年能够如此成功——因为我们都为球队做了一切。但从斯图加特转会到拜仁后，我意识到了作为一名高水平射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在拜仁这样的豪门俱乐部里真的很艰难。你必须每天都保持在百分百的状态。赌注和预期总是会更高一些。尽管我有了为欧洲顶级俱乐部征战的机会，但我想退回去一步，真正想想我想从我的职业生涯以及我的生活中得到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过成为一名职业球员的伟大梦想，或者是成为俱乐部的巨星球员。赢得了联赛冠军以及欧冠奖杯之后，面对随之而来的外界期待，我决定我想要尝试不一样的东西。于是我转会前往意大利，为佛罗伦萨俱乐部踢球。http://p1.pstatp.com/large/1bb60009e29fc466cde5在意大利的生活简直完美，就像他们说的那样，la dolce vita（生活甜蜜）。但随后我的膝盖受伤，我缺赛修养了5个月。人们开始问我，问为什么我要离开德国。（他们说）他只是在那里度假的，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继续踢球。我再一次发现，自己要对人们的期待和质疑做出回击。但当我最后真的回到赛场上时，我在对尤文图斯的比赛中贡献了一粒进球，那是赛季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然后我感觉到了，在球飞离你脚的那一瞬间，你就会知道……不过在佛罗伦萨踢了一年之后，第二次伤病再次让我的赛季变短了，我知道这又到了尝试其他事情的时候了。我爱意大利——这里的人，这个国家，一切都这么美好。我不会后悔在那里度过的时光，但我觉得我的比赛的确受到了影响。我的激情和焦点都已经转移了。我想忘了这一切。于是我就去了土耳其。关于土耳其粉丝，我所了解到的事情是：他们只为支持他们的球队而活。每一周，他们都是为自己的球队而努力。去土耳其并在这样的球迷面前比赛，是最难以置信的经历。但再一次地，人们质疑为什么我要去。为Besiktas效力，我看到了欧洲杯的机会甚至是夺冠的机会。很多人把这看成我职业生涯的终结，然而却成为了我所需要的跳板。我相信生活会影响你在球场上的比赛，而在伊斯坦布尔的生活给了我一个动力。我得到了能量补充，在我们获得土耳其联赛冠军的那天，我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作为足球球员的幸福。我是土耳其联赛的最佳射手，而Besiktas则是7年里第一次获得联赛冠军。尽管我总是想体验不同的文化，借着踢球的机会去各地旅游，但在土耳其意味着我离我德国的家庭太远。我会打电话告诉我父母，不管他们从新闻里得知了什么，我们过得很好。但我可以说他们的担忧从来没有真正消失过。是到了回家的时候了。我觉得许多人都好奇为什么我要做出这些决定。但在我眼里，这绝不仅仅只关于足球而已。我也在了解我想在球场之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人们一直以我的进球数来定义我。我从来没有机会能坐下来，扪心自问：“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可以说我不后悔任何事，甚至是我在佛罗伦萨的时光，虽然许多人已经将这视为一场失败。因为，从职业上来讲，为“紫百合”效力的那些年可能是我在球场上最糟糕的时候。但这也就是我在场外所需要的。在我这么多年的职业球员生涯中，我觉得我忘记了为什么我想要踢球，忘记了为什么足球会让我快乐。在意大利，我和我妻子一起坐在我们佛罗伦萨的家中，看着德国队赢得2014年世界杯冠军。作为一名年轻球员，国家队的义务总会让你感觉像是一种……责任。这种责任总是存在的，很正常，它是这份工作的一部分。出战国家队本来应该是很特殊的，但我从没这样想过。然后我看到我的队友们在巴西举起大力神杯。因为伤病，我没能前往巴西。就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不想再错过任何一次那样的时刻。所以在意大利我做了个决定：我要真正认清现实。我告诉自己，我不想让事情就这样结束，我必须再次为我的国家而战。我埋头专注于恢复健康，调整状态来为2016年欧洲杯做准备。很多人不看好我能够成功，但我证明他们都错了。我在预选赛中出场，打进两球。我披上德国队战袍已经很多次了，但在这个夏天，这事的意义更为重大。http://p2.pstatp.com/large/1bbf0007c03f0f1811d1当然，现在情况有点不同了。我是球队里年纪最大的人之一。我试着成为一个大哥哥，就像库兰伊和克洛泽曾经教导我的那样。我记得我的第一场比赛，我也发自内心地尊重他们。最重要的是，我想要随队出征2018年的俄罗斯世界杯。现在，代表德国队出战的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意义特殊。我想很多人都会写出像我这样的前锋射手，应该跑出电视机顶部的真·9号球员。我的意思是，其实我小时候是想成为一个罗马里奥那样的球员的。足球总是在不断变化，俱乐部现在想要身形更小、可以大范围跑动的前锋。但对我而言，我可以以此为生。人们可能会告诉我：“你的职业生涯只有三四年了。”因为尽管足球一直在风格上发生变化，但有件事是不会改变的——球队总需要场上的某个球员，能够在正确的时机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上，并将球踢进对方大门，即使那并不像罗马里奥那样优雅飘逸。我曾在多家俱乐部球队效力，接受过多位主教练的指导，也经历了许多跌宕起伏。但有一件事从未变过，那就是进球的感觉。不论我在哪里踢球，我的年纪多大，20年来我一直都以进球为生，每一周我也都在努力感受这种时刻。我希望我能把这种感觉描述出来。我也希望每个人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哪怕只有一次。唯一一次，我的心中有了比那更强烈的感受，就是去年我结婚的时候。进球是一种情感爆炸，立马就会有“砰！”的感觉。射门之前，你感觉自己都已经时速200千米了。然后足球离开了你的脚，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然后撞进球门，球网泛起波浪。在那一刻，你觉得自己已经漂浮在空中了。（翻译：黄璨）说的真好，戈麦斯，一直觉得你有敏感而又细腻的内心，觉得你很有点浪漫的气质，真是因为足球认识你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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