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原创]德国足球心情日记(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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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欲海茫茫苦漂流,
几多无奈几多愁.
金钱权位都舍得,
唯有情关参不破.
《无题》
江东佳人有二乔,
沉鱼落雁绝世娇.
孟德铸台锁铜雀,
赤壁虽败志亦豪.
《他是一个传奇
——我所知道的方文山(四)》
现在感到自己很可悲,因为,目前自己对李商隐和李煜诗词的解读,还只停留在赞叹的层面上,而无法体察其诗词的"不足".
我这里所说的"不足",其概念同我们平日中所理解的是有差异的.
我所指的"不足",并不是单纯的表达“缺陷”的意思,而是有其微妙的含义的.
比如:德国队素以团结协作而著称.
"团结协作"是德国队的优点,但却必定要由此而产生"不足"——个体球员的个性必然会受到一定的抑制,难以得到足够的发挥.
"团体协作"和"个性发挥"是一对必然的矛盾.
二者也是鱼和熊掌在关系,不可兼得。
因此,对于德国队的理解,如果你只看到其"团结协作"的优点,而看不到"个性发挥"的不足,那么只能证明:你对德国队的理解还是表层意义的,还是片面的.
而我现在对李商隐和李煜诗词的解读,就只是存在于表层.
我无法体察到他们作品的"不足",并不是这种"不足"不存在,而是我的领悟能力太差,无法更深入地去理解他们的作品.
因此,我现在是很痛苦的,明明知道二李艺术上的"不足"是必然存在的,却偏偏无法真正去体察它.
并且,我觉得"悟性"这种东西也是天生的,后天人力是很难改变的.
我现在的悟性这样差;再过十年可能还是一样差;再过十年可能仍然是一样差;至到我死的那一天,可能也不会发生什么显著的变化了.
因此,终其一生,我对二李的理解也只能达到浅显在层面——只能看到其优点,而无法确切体察到其"不足".
但是,有些悟性优异的人,可能一眼就能见其本质——不仅能看到二李诗词的优点,也能体察其"不足".
我和这种悟性优异的人的差别,就是庸驽之人与性灵之人的差别.
这种差别,不是后天的努力可以弥补的.
"灵性"的高低异凡,决定了人们在各个领域所能取得成就的不同.
弘一大师的爱徒丰子恺先生曾说过:
"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 "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三层楼。懒得(或无力)走楼梯的,就住在第一层,即把物质生活弄的很好,锦衣肉食、尊荣富贵、孝子慈孙,这样就满足了。这也是一种人生观。抱这样的人生观的人,在世间占大多数。
其次,高兴(或有力)走楼梯的,就爬上二层楼去玩玩,或者久居在这里头。这是专心学术文艺的人。这样的人,在世间也很多,即所谓 "知识分子"、"学者"、"艺术家"。
还有一种人,"人生欲"很强,脚力大,对二层楼还不满足,就再走楼梯,爬上三层楼去。这就是宗教徒了。他们做人很认真,满足了 "物质欲"还不够,满足了"精神欲"还不够,必须探求人生的究竟。他们以为财产子孙都是身外之物,学术文艺都是暂时的美景,连自己的身体都是虚幻的存在。 他们不肯做本能的奴隶,必须追究灵魂的来源,宇宙的根本,这才能满足他们的 "人生欲"。这就是宗教徒。 我们的弘一大师,是一层一层的走上去的……故我对于弘一大师的由艺术升华到宗教,一向认为是当然,毫不足怪。"
我个人认为, "灵性"对于人生三个层面的影响,相对来说:物质层面最弱;灵魂层面最强;精神层面介于二者其间.
目前我的解读力所能达到的层次,是既能看到李白、杜甫、杜牧、柳永、李清照、路游诗作的优点,又能体察到其"不足".
能看到李商隐、李煜、王维、苏轼诗作的优点,却看不到其"不足".
"灵性"与"不足"都是玄之又玄的意象,是极难体察和用文学来解释的.
禅宗有"不立文字"一说.其意就是为了说明,那些玄之又玄的意象,是无法用文字来明确表达的.
"灵性"与"不足"这些意象,实在是太深奥,思考多了容易让人头痛.
下面我们来轻松一下,赏析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有一些朋友,说他们特别喜欢苏轼,希望我能写一部苏轼的专论.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写,非不想为,而是能力不足为.
我也特别喜爱苏轼,大概在中国文人中,是没有人不喜爱苏轼的了.
在中国文学史上,大概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苏轼那样备受骚人们的喜爱了.
我当然也想为苏轼多写点儿什么,可悲的是:自己才力不足,无法从整体上、深刻地去描写苏轼.
我也曾说过:"描写一个人,成功的作品,会将这个人写活;庸凡的作品,则会将这个人写死."
如果我去写苏轼,必然会将这个人写死,因为我对这个人的理解,还是极其浅薄的.
苏轼这个人,才如大海,性如波涛,非如我这样的庸驽鄙薄之辈能够观测的.
我能做到的,最多也只是粗浅地介绍一下苏轼的某部作品了.
我之所以将苏轼例为一代词宗,与柳永、李清照、路游、辛弃疾等顶极词人并驾齐驱,并不是因为他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等作品.
而主要是因为《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和《江城子·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 这两部作品,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在我心中,苏轼的境界,要超过柳永、李清照和陆游.
因为,后三人,在写作上,显得太"着相"。
其作品,通常也只能用"泪、伤、销魂、黯然”等词汇,来烘托悲伤的气氛.
这一点,他们就同李煜差远了.
李煜也写悲伤,但绝不会像他们那样依赖"泪、伤、销魂、黯然”等词汇,显得那样的露骨.
李煜的伟大就在于,能用最平淡的词汇,表达出最微妙、最深刻的情感,而柳永、李清照和陆游三人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那么,是柳永、李清照和陆游三人认识不到这一点,不想去做吗?
我猜测真实的情况是否定的.
柳永、李清照和陆游三人都是大家,审美力极高,他们不会认识不到自己的缺陷的。
但之所以他们在写作中无法克服,非不愿做,而是无力做.
想要达到李煜的境界,不光需要极高的才力,更重要的是要有惊异的灵性.
其实我在写作中也一样,虽然也知道什么样的诗词境界为最佳,却无法真正写出来.
写出的作品还是极其"着相"的.
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才力和灵性的不足.
我想,柳永、李清照和陆游三人的情况也应该类似.
当然,我那粗陋的作品是不可以与这三位大师相提并论的,在此,我只是举一下例子罢了.
而苏轼比柳永、李清照和陆游三人优秀的地方,就是在于,苏轼"着相"的痕迹已经很不明显了.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之所以伟大,主要得益于"十年生死两茫茫"这一句.
我个人觉得,在中国所有诗词中,还从来没有人,能用这样一个短小的诗句,烘托出如此悲凉的氛围。
我也说过,一些优秀的文学作品以"气"取胜.
而"十年生死两茫茫"这一句,就渲染了极强的感伤、凄凉的气氛.
一位诗人,哪怕一生只写出这一句佳句,恐怕也可步入一流作家行列了.
比如说元稹,除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之外,大家恐怕难以记得他的其他诗作了.
但是哪怕仅凭这一句诗,元稹也可步入一流大师之列.
而像李贺、贾岛等人,恐怕都是难入一流的.
还记得在北京原来的单位中,我所喜欢的那位同事女孩儿,有一次竟然还笑着讥讽我:"你每天上班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念叨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的!"
女孩儿的话让我感到惊异,她的学历很低,甚至连高中都没念.
而我只在她面前吟诵过一次这句诗,她竟然却也记住了.
可见这句诗的魅力之强,无论是文学鉴赏大师,还是山野村姑,竟然都对它感触颇深。
而令我感到失望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78年出版的《唐诗选》,在作家元稹专录中,共收了四首诗.
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收录《离思五首·其四》,也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这首诗.
如果不去介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那么介绍元稹还有什么意义呢?
看来,真是"意识形态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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