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特派记者秦游夏发自克拉根福
经过南蒂罗尔整整10天的集训,德国队到了阶段性汇报演出的时候。6月2日,世界杯卫冕冠军做客奥地利克拉根福与奥地利队热身,《体坛周报》记者作为唯一中国媒体代表,全程跟随了德国队的奥地利之行。
重游猪总伤心地
记者所住南蒂罗尔酒店的老板是个热心肠,每天都要寒暄一番。得知记者要前往奥地利,早餐他特意多切了一些熟肉,叮嘱说:“多吃点,下一顿还不知什么时候呢!”山区酒店,早饭基本只有冷餐。尽管如此,记者还是感受到了淳朴的人们内心的温暖。
出发地点位于南蒂罗尔省会博尔扎诺,机场非常小。来南蒂罗尔前,记者曾尝试订机票直达,未果。原因是这里的机场并非民用。德国队媒体专机由莱茵-内卡尔公司提供,他们的标识非常显眼,因为该公司还是德甲球队霍芬海姆主场的冠名商。在德国,人们常说:足球就是我们的生活。不少公司通过足球这一媒介,走入大众视野后家喻户晓。
与《体坛周报》记者同机的,有晚上负责解说比赛的德国电视二台解说员奥利弗·施密特,还有德国电视一台和天空体育的知名解说。在记者耳旁,回荡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数千米高空,南蒂罗尔的地貌风情一览无遗,景色之壮美震撼人心,也难怪这里会成为勒夫球队的最爱驻地。此外,这里也是德国总理默克尔最喜欢的度假胜地之一。
经过35分钟飞行,我们到达了克拉根福,随后乘巴士前往韦尔特湖球场。2008欧洲杯,德国队曾在这里踢了2场小组赛,结果喜忧参半。依靠波多尔斯基的两粒进球,德国气走波兰;1比2败于克罗地亚一役,施魏因斯泰格吃到红牌。“猪波”二人对这座球场的回忆迥然不同。
京多安厄齐尔遭嘘
每到五六月,欧洲的下午时有雷暴天气,比赛当天的克拉根福也未能幸免。韦尔特湖球场上空电闪雷鸣,冰雹落在球场顶棚上啪啪作响。起初,德国球员们只是带上了卫衣的帽子,见状不妙,只得回到更衣室,躲避恶劣天气。原定18点开始的比赛一推再推。勒夫赛后也表示,“再而衰,三而竭”是失利原因之一。频繁穿梭于更衣室和场地,队员的紧张感被榨个精光。
相比德国方面的焦虑,没有世界杯任务的奥地利人显然更加放松。在现场主持人的带动下,奥地利球迷不时唱着各类球迷歌曲,自娱自乐。这不愧是一个诞生过莫扎特、施特劳斯等大师的国度,在音乐烘托下,球场重新变得欢快起来,就连天公也重新作美。
19点45分,比赛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拉开序幕。京多安和厄齐尔两位因会见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而引发争议的球员,都担任首发。每当两人拿球,德国球迷都会报以嘘声。厄齐尔在第11分钟用最佳方式做出回应,他抓住对方门将失误,轻巧挑射破门。
每10分钟1次自我否定
奥地利虽然率先丢球,但不乱阵脚。德国籍教练福达排出紧凑的3421阵型,从前场便展开疯狂逼抢。胡梅尔斯、博阿滕和克罗斯由于不同原因缺席,德国队少了中后场这三大核心,整场都未能找到掌控比赛的钥匙。相比谨小慎微、生怕受伤的德国队,奥地利人将本场当作了自己的世界杯决赛。无论求胜欲望还是对抗中的无畏程度,都远超世界冠军。正如勒夫赛后所说:“我最生气的是球员没有渴望。”
德国首发中有主力替补各一半,造成球队风格不清晰。4年前,德国队靠超高控球率拿到世界杯;去年,则是依靠防守反击拿到联合会杯。两套体系各有所长,但混搭起来的结果成了“四不像”。勒夫前两个换人都是对中场中路的调整,能看出他对踢法的不满,只可惜替换上场的鲁迪和戈雷茨卡让比赛变得更糟。下半场,勒夫对中前场做了多达6处调整,但收效甚微。记者现场的直观感受是:频繁更迭前场,使每名球员的任务和空间分配不断变化,几乎每10分钟,德国队就会对前一个10分钟做出一次自我否定。不会踢逆风球,又成了老生常谈。
勒夫对韩国记者没好气
记者也近距离观察了几名焦点球员。诺伊尔无疑是本场最大收获,他不仅扑出了所有该扑出的球,面对逼抢时也从容不迫如初,出球目的性极强。彼得森的首秀苍白无力,进攻中,弗赖堡前锋游离于体系之外,只有少得可怜的几次做球,对手持球时,可以看出他十分卖力,回撤较深,但这对中锋不一定是好事。萨内本场展现出了良好的斗志和肢体语言,主动扩大了活动范围,不再像3月战巴西时死抱边路。尽管最后一传一射的处理,英超年度最佳新秀还有不小提高空间,但他与球队的磨合在正确的路上。
由于比赛当晚德国队还要回到南蒂罗尔驻地,勒夫的新闻发布会只有简短的10分钟。勒夫主要谈了三点:无休止地丢球让人愤怒、反击中把握机会欠佳、对诺伊尔绝对满意。一位韩国记者用并不流利的德语向勒夫提问,问的大概跟德国与韩国的小组赛相关。勒夫表示听不懂。经新闻官沟通后,心情不悦的勒夫说:“和韩国的情况,我三周半以后告诉你,好吗?”届时,两队的比赛已经结束。
发布会期间,坐在记者旁边的是《踢球者》首席记者维尔德,老人满头白发,用圆珠笔快速记录着什么,十分敬业。南蒂罗尔采访期间,记者见了不少从事足球报道三四十年的老者。德国足坛不仅有海因克斯这样老而弥坚的名帅,也有几十年如一日的足球媒体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足球底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