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喧嚣而黑暗的Pub,身披黑白相间此起彼伏奇形怪状的衣服的男女青年,摇头晃脑不知疲倦性感至极的长发女郎,抱着心爱的Bass低头绝望吟唱着不知名歌谣的乐队主唱,戴着墨镜吐着烟圈穿着旧款黑色阿曼尼的男子坐在角落,高傲而不屑地注视着这喧闹的一切。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从黑色车门里走下来一个人,他叫Sebastian·Kehl。也许他会斜坐在吧台上对着waiter潇洒的打个响指要来一杯Chivas再潇洒的扔出几十欧到waiter的怀里。会闭上眼睛沉醉在重金属乐中,再仰头喝下那杯Chivas,再等待头顶上一片暗暗的灯光闪过然后立即融入到穿着黑白相间奇形怪状的衣服的男女青年、摇头晃脑的长发女郎中间,等着乐队主唱弹起他手中低沉的Bass并吟唱:
Komm in mein Bootein Sturm Kommit aufund es wird Nacht wo willst du hinso ganz alleintreilost du davon Wer h& auml……
如金属一般沉重。
狂傲不羁,桀骜不驯。低沉和黑暗穿透灵魂。狂野、乖张、叛逆撕破了他温顺的脸庞,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一排五颜六色低暗的光线发散开来,照射在每个人光怪陆离,混合了各种各样表情的脸上。照射在穿着全套白色的Kehl身上。是在悲伤,还是在欢畅。
沉重如金属一般。
银色的是耳钉,金色的是项链。
没有十字架,没有圣母玛丽亚。只有忘我的沉醉,可是却横生生压住了那份哀伤——上帝没有做到,可是酒精和重金属做到了。
Bass继续弹着。
如此低迷,如此黑暗,却牢牢控制着人们的心。
烟、酒还是白色药丸,空气中除开汗水还有一种味道。
灰姑娘到了12点必须离开,Sebastian不到11点就停下了。
角落里那副墨镜闪过一丝阴险的光。全身的白色实在太显眼了。
走出了喧嚣,回到了车上。副驾驶座上的好兄弟已经睡熟,纤长的睫毛上泪珠还未退去,也许他一直在担心他害怕的事会发生。
“Christoph,起来,我们走,去买烈性伏特加。”Christoph睁开一只迷离的眼睛,脸上一片泪痕,头发比Sebastian更加凌乱。他的样子,简直如一条可爱的流浪小狗般惹人怜爱。看到完好无损意识清醒的Sebastian,莫名的微笑浮现在他嘴角。窗外,繁星璀璨,车内,他的笑容宛若星辰。在这寒冷的夜晚。
“未经稀释的浓烈杜松子酒。 哦,我只喝了一杯Chivas。” Sebastian耸耸肩。“你这个笨蛋!!!我快被你吓死了。这又何苦呢,禁赛一个月而已,顶多也就是办个赛季。我一年多没上场,几乎天天要接受检查。如果我跟你一样,我早死在外面了。”Christoph的微笑立刻变成了愤怒。他甚至给了Sebastian一拳。却是那么轻柔的。
汽车缓缓驶离Pub。
脾气真的该改改了。
那个裁判。哦,那个该死的裁判。哦,这个不明事理的俱乐部,只会编造谎言的霉体,还有那个愚蠢的只会演戏的家伙。SCHEISSE!!
此刻他的内心却非常感动,在事事不随他意的情况下,至少她的好兄弟还陪在他身边支持他关心他。只是那份苦楚他不能明白。又一次,Rudi的队伍中没有他的名字。
也许我真的会禁赛半个赛季,但那只是在联赛场上。我深知Lars的痛苦,还是2002年好,Lars、Christoph和我都在。现在呢…看样子,2006年真的要变成梦了。Komm in mein Bootein Sturm Kommit aufund es wird Nacht……
还是让死亡金属麻木我的哀伤…
“天哪,Basti,你在干嘛?”汽车摇摆不定,忽然急速地往前冲。迷茫之中,Sebastian居然把油门当成了刹车狂踏。Christoph惊恐的抓紧安全带,闭上眼睛,等待安全气囊的充起。Sebastian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踩刹车,拉手刹,狂打方向盘……汽车终于平稳的停了下来。Christoph长长地叹了一口气,Sebastian的车技,是从来无需怀疑的。只是今晚他心情太不好了,而且车技再好的人也有撞死的时候,比如Sebastian的偶像Senna。算了,还是别提的好。那是Sebastian心中永远的痛——当不成一名真正的赛车手。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比梦想的破裂更让人难受呢?
一阵警灯闪过,几名警察下了车走到Sebastian的车门前。车内两个人又顿时陷入慌张。“先生你好,我们是多特蒙德 联邦警物署的交通巡警,有人告诉我们你们酒后驾车,请接受我们的检查。”
妈的,只是一杯Chivas而已啊!
黑暗中,一副墨镜闪烁着阴冷的光。
Sebastian无奈地递上了他的驾照。是谁这么可耻啊,我头脑这么清醒,根本就不会出事嘛。看样子人一倒霉,什么事都得跟着倒霉。
……
很好,Basti。酒后驾车。如果Matthias知道了,如果尼鲍姆知道了。不,最糟糕的是,如果媒体知道了……
SCHEISSE!SCHEI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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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家了。从Pub到家的这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中,Sebastian一直是非常难过的,他想哭却不愿哭出来。而Christoph,他比Sebastian还难过。上帝啊,如果我的伤慢点好能换回Sebastian的开朗与欢笑,那你就让我慢点好吧。
在Sebastian家,Christoph是无须客气的。他急不可待的奔到Kehl最舒适的一张棕色沙发上,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今天,他也够疲惫的了,这样对他的伤可不好。而且,人哭过之后,也特别容易睡着。Sebastian脱下自己白色的外套轻轻盖在Christoph身上,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
还是那张碟,还是重金属。他关紧房门,将音量调到最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Jack Daniels,加了生姜冰的。
Komm in mein Bootein Sturm Kommit aufund es wird Nacht wo willst du hinso ganz alleintreilost du davon Wer h& auml……
低沉而黑暗的调子再次穿透Sebastian的灵魂。一片黑暗中,一幅幅褪了色的画面从他记忆深处飘出来,拒绝赫内斯和拜仁、生平第一次摸到冠军奖盘、Rudi的称赞、Oliver Kahn的安慰、Matthias Sammer的信任…还有Christoph的帮助…还有还有…他那似乎已经远去的梦。
2006年?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德国国家队?当一辈子的看客吧!
禁赛、红牌、假摔、酗酒、酒后驾车……
好了,你真得再也回不到国家队了,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摸到大力神杯了。
你会从此远离人群永远这么平庸、堕落下去。
认命吧!
Sebastian觉得心脏快要爆开了,那种难过,那种压抑昏天黑地般朝他袭来。他解开衣服,快无法呼吸了。而不知忍了多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像约翰列侬那样给自己一枪?
……</P>
<>后记:两年过去了,在这两年中,Sebastian接受了禁赛的处罚。接受了他所应该承担的一切。多特蒙德因为战绩不理想,Matthias Sammer只得走人。而Sebastian梦想的德国国家队,主教练也走了又换,只不过,始终没有Sebastian Kehl的名字。他的梦想,还是那样的遥不可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