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颜回,我倒是想起另一人,羊祜。'晋书-羊祜传'说,祜幼时丧父,'孝思过礼,事叔父耽甚谨'”。及长大后,'州四辟从事、秀才,五府交命,皆不就'。太原郭奕见之评价云:此今日之颜子也。后来羊祜'遭母忧,长兄发又卒,毁慕寝顿十余年,以道素自居,恂恂若儒者'。
文帝初时,'钟会有宠而忌,祜亦惮之'。及会诛,才真正步入仕途,'拜相国从事中郎,与荀勖共掌机密'。此后武帝受禅,'帝将有灭吴之志,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
接下来的羊祜,为平吴而怀柔攻心,'与吴人交兵,不为掩袭之计','斩吴将而厚加殡敛','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而送绢偿之',致'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
他甚至向武帝自白,'取吴不必须臣自行,但既平之后,当劳圣虑耳。功名之际,臣所不敢居。若事了,当有所付授,愿审择其人'。当自己病得厉害时,'乃举杜预自代'。
祜卒后二年,杜预依祜之生前部署一举平吴,武帝在庆功宴上含着泪说'此羊太傅之功也'。王夫之亦评价云, '三代以下,用兵以道,而从容以收大功者,其唯羊叔子乎!'
也是这份从容,比起诸葛孔明'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让我觉得少了一份悲壮,多了一份坚韧与实在。如能够选择,我当然尊敬孔明先生,却也更喜欢以羊祜的方式行事。 |